“朱贯既然是掌柜,那他背后的东家是谁?怎么就容他坑自己人?”
青年摇摇头,若无其事的端起一杯酒:“那就不知道了。”
陈迹转而问道:“那劳烦问一下,三山会又是什么?”
青年哈哈一笑:“三山会是近十来年冒出来的过江龙,他们自己本身不收‘平安钱’,只经营着自家的镖局、酒肆、青楼、客栈。至于他们为何能主持这种事……自然是他们拳头最大,手底养着些出身行伍的将士。”
说着,青年指着楼下的祁公:“喏,这是三山会的掌柜杜祁公,早年效力万岁军,后来聋了一只耳朵、断了两根手指,便离开了万岁军。有万岁军的背景,在这皇城根自然最硬气。”
陈迹点点头,难怪三山会的人都身有残缺,原来是从行伍中退下来的。
青年饶有兴致的打量他:“我观小兄弟身上有血腥气,难不成也是刚从军中出来的?你若是想找个投靠的地方,三山会最合适。你去百顺胡同里找一家名为‘白玉苑’的清吟小班,杜祁公平日里都在那。”
说话间,撂跤散场,袍哥与二刀往北边走去。陈迹与那青年拱手道别,下楼追去。
青年举起酒盅将清澈的酒液一饮而尽,他身旁护卫弯腰道:“爷,这小子应该是个行官。”
青年笑着放下酒盅:“这天下中枢之地行官多得很,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别一惊一乍的。”
……
……
陈迹沿着正阳门大街,时不时避让着迎面而来的行人,目光遥遥穿过人群盯着前方的袍哥与二刀。
袍哥将黑色的短褂子搭在肩上,二刀背着个白色的褡裢,褡裢里鼓囊囊的不知道放着些什么。
接连有小偷想要掏褡裢,却都被二刀捉住。
二刀刚要打断小偷的手,却被袍哥笑着拦住:“都不容易,今日高兴,不打他们了。”
说着,袍哥竟还从袖子里掏出两文钱丢给小偷:“滚。”
小偷将两文钱接到手中,嬉皮笑脸道:“袍哥仁义,小人祝袍哥立棍扬名!”
袍哥笑骂道:“赶紧滚!”
两人寻了个路边的馄饨摊上,吃了足足十二碗馄饨,桌子上的陶碗摞得像小山一样。
吃完饭,两人倒也没急着走,袍哥就这么坐在摊位前,二刀自觉从褡裢里掏出一杆旱烟锅,为袍哥塞好烟丝,点燃。
袍哥抽上一口,任由烟雾在肺中翻滚,而后长长吐出。他看着夕阳西落,情绪似乎有些低沉:“二刀,你想家吗?”
二刀嗯了一声:“想。”
袍哥用鞋底磕去烟灰,唏嘘道:“总算在京城立住脚了,可总觉得少点什么,没劲。”
说罢,他起身往八大胡同走去,临走时少给老板十枚铜钱。
老板追出摊位:“诶,你们吃了十二碗,怎么少给了十文钱?”
袍哥回头指着摊位旁的水牌:“下次来你这吃,再发现你往馄饨里掺乱七八糟的肉,爷们给你摊子掀了,滚。”
老板缩了缩脖子。
等天色擦黑了,两人起身往八大胡同方向走去。
正阳门外,正有一架架马车从内城驶出,直奔八大胡同。
到百顺胡同找“清倌人”听曲、到韩家潭胡同找“相公”看戏,这是内城官贵们最喜爱的。
而李纱帽胡同,则是有名的“暗门子”,专做下九流生意,都是些贫妓。
袍哥领着二刀晃晃悠悠走进李纱帽胡同。
他看着只容三人并肩通行的窄巷,耳朵里听着二层小楼里传出来的莺声燕语,忽然感慨道:“二刀啊,我也算是给咱们兄弟拼出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了。”
二刀左右打量着两侧的青砖灰瓦和满街的红灯笼:“住这?”
袍哥没好气道:“自然不是住这这是咱们兄弟来财的地方。等从这攒够了钱,哥就领你去潘家园或者琉璃厂寻摸两个行官门径,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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