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山炮葬在一起。
现在看来,俩老人真要葬一起了,怕是坟地的夜里都不得安宁。
李追远在客厅里,欣赏那些提前做好的纸人,莺侯的手艺确实很好,每个纸人都扎得栩栩如生,而且,呈现出一种瘆得慌的井然有序。
就是那种夜里,打个手电筒灯照过去,一排纸人会给人以即将集体转头的感觉。
毕竟是她亲手做的,有这样的效果很正常。
李追远上了楼梯,来到露台,自己和阿璃的那两把藤椅,仍然被摆在原来的位置。
不可能一直摆在这儿风吹日晒,而且看地上的痕迹,应该是太爷今早特意从屋子里搬出来摆到这儿的。
自己的过去,同时也是另一个人的回忆。
很多个午后,太爷躺在远处他那张长椅上,一边摇着蒲扇一边抽着烟,笑眯眯地看着前方两张靠在一起的藤椅,以及坐在一起的男孩女孩。
李追远在藤椅上坐下,目光习惯性看向下方,东屋的门,关着。
李维汉和崔桂英每晚都是要回家住的,莺侯会留在这里,但她睡西屋,也就是曾经刘姨和秦叔的房间。
而阿璃和柳奶奶曾住的东屋,门上还挂着锁。
时间在此时仿佛被回拨,又回溯了一轮冬、秋、夏、春,回到了那天,自己坐在这里,手捧着《江湖志怪录》,看书翻页的间隙,看一眼坐在楼下双脚搭在门槛上的那个女孩:一页江湖,一瞥惊鸿。
回忆,不是年老者的专属,而是取决于你是否曾有过足够多的美好。
就在这时,李追远感知到一阵阴风,自后方房间里溢出,吹动了自己的头发。
少年右手大拇指按压在手腕处的红色纽扣,左手快速掐印。
一股凌厉的气息,从少年身上散发出来。
这是一种本能,从一路死倒邪祟身上踩过去,从一层层江水波浪上踏过去,所积攒起来的一股气势。
尤其是现在,润生他们都不在自己身边时,少年的敏感,会被无限放大。
但很快,大拇指松开,手印也卸掉。
李追远压制住了自己的这种本能。
可终究是吓到了那股风。
“砰!”的一声,阴风快速回收,将正面的门窗全部关闭。
李追远站起身,举起且摊开双手,他在表示歉意。
可推开门后,除了后窗还开着外,屋里,显得很是冷清空荡。
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后,听到坝子上传来声音,李追远就走了出来。
润生骑着三轮车载着阴萌回来了。
老规矩,这次润生依旧只是补了货,没留下钱,而且货还不能补得太满,否则会方便山大爷拿去卖了赌钱。
也就是山大爷不去借外债,没钱了就不赌了,在家里啃红薯。
要不然碰上这样的一个长辈,还真挺让人恼火。
阴萌倒是想了个法子,干脆以后就往李大爷家里打钱,再告诉山大爷断顿时,去李大爷家吃饭。
这样山大爷就解决了抹不下脸的问题,同时李三江又能制服山大爷,做到只给饭不给钱。
恰好这时,李三江和山大爷也醒了,俩老头都醉眼朦胧的,润生把这话说了后,山大爷欲言又止,李三江直接答应了下来。
随后,山大爷把润生拉到墙边,问道:“你不是陪小远侯一起去上大学的嘛,怎么还能赚钱。”
“小远会给我零花钱。”
“真的?”
“真的。”
“那你不会吃不饱饭?”
“我在食堂里打工。”
“没工资?”
“没,但管饭。”
山大爷点点头:“那确实不好意思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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