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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蠡罗山的情况很特殊,算是个小型的奴隶制社会。因为环境恶劣,种也种不出什么吃的来。早年有我坐镇,他们的日子还算过得去,开始采牲拜鬼之后就只能吃毒虫了,有时还会吃人。”
“吃虫子?吃人?”宁绥大跌眼镜。
“是啊,很离谱吧?”夷微的眼神变得悲怆,“底层人吃虫,上层人吃人。毒虫都是沾染了钩皇怨念的产物,吃得越多,被侵蚀得越深,也就越容易被控制。”
“为了纪念牺牲的人们,蠡罗山先民把十二刀兵阵落成的那天定为‘镇蠡节’,后来镇蠡节被族长云权篡改成了祭拜钩皇的节日,每年固定从各户挑选三对童男童女,制成人牲献给钩皇,这就是‘采牲’。家底稍微殷实的会用食物从别家换孩子应付云权,云权也不深究,他要的就是族人们彼此互害,这样就不会有人把矛头指向他和他供起来的邪神。”
他长叹一声:“这些事都是云权的女儿云弥告诉我的。她不愿与父亲同流合污,会暗中进行阻挠,是我在山里的内应。韩士诚也是在她的指引下藏进阵眼,惊醒了我。可自从溯光现身的那天,我就感应不到云弥了。”
“暴露了?她是族长的女儿,还会有敢对她下毒手的人吗?”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想到了同一个人。宁绥脸色变得难看:“虎毒不食子啊……”
“他们怎么对待我,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我绝不能容忍他们忘记和颠覆过去,甚至戕害同族,手足相残。”夷微牵起他的手,“阿绥,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了。”
眼见着夷微的视线黏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彼此之间距离也渐渐拉近,宁绥纠结半晌,还是推开了他。
“回去再说——这里蚊子有点多,我锁骨那里好像被咬了一口,特别痒。”
一整天的考核结束,邓向松给徒弟们放了假,让所有人开开心心过节。
“嘉禾。”
郝思宸将乔嘉禾拉到自己房间,转身拿出一样东西塞进她怀里。
“帝钟剑?”乔嘉禾连忙推辞,“不不不,思宸姐,我不能收。”
郝思宸按住她的手:“嘉禾,听我说,你师公年纪大了,虽然道行高,但精力毕竟不比年轻时。如果我们三个都去了蠡罗山,留他一个守在山上,再像这次一样出现动乱,我们赶都赶不回来,所以我要留下来帮他打理道观。”
“可是,可是我……”乔嘉禾结结巴巴。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帝钟剑是北帝派镇派三剑中戾气最重的一把,我也是磨合了很久才能驾驭它。”郝思宸叹了口气,“我很喜欢你,你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我想跟你说点心里话。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上山修道吗?”
乔嘉禾摇了摇头。
“我二十多岁的时候,跟你一样,也在读书,读的是生化环材的天坑专业博士。那几年过得非常痛苦,因为写不出论文,头发大把大把地掉,还要忍受导师的脾气,生怕他不准我毕业。有一天我刷到了邓老天师的直播,他不会在平台上讲祖师爷的教义,只是分享自己的人生经历。比起一个传教者,他更像身边的长辈。我跟他说了自己的困惑,他只问了我一句话:毕不了业又能怎么样呢?”
“明白了他的用意后,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醍醐灌顶,二十年的教育都没有过的顿悟的感觉。从前我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担心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但事实就是,担心也没用,要么咬着牙去做,要么放弃,不论做出什么选择,天都不会塌下来。所以,我最终决定听从心里的声音,姐不学了,不伺候你们这群学阀了。”
她故作潇洒地摆手,乔嘉禾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看得出来,你之所以拜进北帝派师门,就是想要手刃仇人。既然想做,那就去试一试,就算你道行还浅,还有你师父和师伯兜底。相信他们,也相信你自己,不要让自己后悔!”
乔嘉禾无言,将帝钟剑拔出鞘,剑身反射着灯光,映照出她的面庞。整把剑沉甸甸的,把责任和期望压在了她的肩头。
“好,思宸姐。”她郑重地点一点头,“我会尽力的。”
徒弟们都各自散去,邓向松离开正殿,来到后院的一处墓碑前,拿出一个铁盆摆在地上。邓若淳提着一沓纸钱,端了两碟糕点,腋下还夹了瓶酒,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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