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辈子的艰难却无从得知,她从来不提。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和记忆只产生于相识的那一刻,倒推的过去都是需要被探究才能大白于天下的。
梁聿不想跟别人说这些,所以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嗓音平平:“……话多。”
因为所有的钱都在前一晚都放到了孙老头窗前种着铃兰花的盆栽底下,梁聿现在只剩几块钱的硬币,刚好能坐几次公交车。
只是因为路面积雪的缘故,市里的公交车开得很慢,梁聿花了两个小时才到家,他没有先回自己的屋子,而是进了楼梯间上到五楼,孙老头的房门是锁着的,他应该是没有亲人了,也没人来收他的遗物。
昨天下午梁聿还见过他一次,老人很热情地淘米煮粥,期间嘴里一直神神叨叨地念叨着什么,梁聿知道他听不懂,所以就把孙老头当个树洞,说他决定第二天就去死。
孙老头居然听懂了,拉着他的手,嘴唇皱巴巴的,说“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梁聿默默看着他,看着炉灶上煮得烟雾缭绕的白粥,声音很平静:“哪有什么为什么,活不下去了就死掉呗,住在这里的很多人都想死,又不止我一个,没什么好稀奇的。”
缘分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梁聿觉得当时的孙福生绝对没听懂他想说什么,因为在他说完以后,老头还煞有介事地点头,然后转身继续煮东西吃。
结果他却比自己先走一步,警察说他应该是意外跌落,毕竟老楼的装修是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高楼的窗户上也没有任何栏杆,晒衣服、浇阳台上的花,可能就一个不小心摔下来了。
梁聿手里有老人家的钥匙,他先把自己那一千多块钱收回兜里,然后转开了门,看见屋子里的梁设都没有任何变动。
老人家虽然痴傻,但是行动能力还健在,平时也爱干净,到处收拾得整整齐齐的。
家里没有沙发,只有两个联排的木头躺椅,上面放着厚厚的软垫,就充当沙发了,电视还是几十年以前的版本,正方形带各种功能键的,电视上的机顶盒用一块白色的蕾丝布盖起来防尘。
桌子上的果盘里只剩下两个生了虫洞皱巴巴的苹果,窗户大大开着,孙老头就是从那里跳出去的。
梁聿靠在门边端详了一会儿,又把视线错开,聚到墙上,墙上只有一个小男孩一岁留念的挂像,连老头的结婚照都没挂,挂了孙子的。
“你的日记本为什么会在他家里”梁聿问。
梁初楹答:“被他当废品捡回来了,所以我才跟过来的,但是他看不见我,我就到处飘,在这儿观察了一阵,试了很多户人家,只有你看见我了。”
梁聿没有怀疑什么,反正连鬼他都见过了,心脏已经强大了不少,对什么巧合都见怪不惊了。
“日记本在哪里!”
梁初楹飘飘悠悠的,声音不太确定:“我也不知道他放在哪里了,到处找找不就好了!”
“不要翻死者的东西。”梁聿说,“我们不是他的家属。”
他只是老头认错的假孙子,平常来这里吃饭的时候都没有动过他的东西,从心底里觉得只有真正的“小曜”才有这个权力。
“不翻的话我们怎么找”梁初楹很为难,“你是人不可以,我都死了,我也是死者,我应该可以吧!”
蓝色的鬼火到处碰碰,好像真的有鼻子一样可以闻到自己日记本的气味,在屋子里转了几个来回,最后停在老人卧室的衣柜前,喊梁聿帮她打开看看。
“我有直觉,就在里面。”她这么说的。
鬼魂碰不着东西,只有借梁聿的手才能把衣柜拉开,里面挂了零星几件老旧的大衣,这衣柜的受潮程度跟梁聿家里那个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再下面一层有个鞋盒,鞋盒边缘都破损了,看起来放了很多年,梁初楹在鞋盒周围又转了几圈,最后确定:“就在这里!你帮我打开。”
梁聿觉得自己像奴才一样被使唤,却也懒得说什么,把鞋盒的盖子掀开以后,里面确实有个皮质的笔记本,估计是孙老头摸起来觉得好,就收起来自己用了。
除了笔记本,盒子里只有一些证件和乱七八糟买东西的小票,梁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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