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后的念想,也是林鸿瑜在独属他一人的绝望深渊里编织的一场梦。
倘若世间能容下他最后这点妄念,别说是一百板子,就是五百、一千,他也甘愿受罚。
哪怕代价是他的命。
木板嵌着圆钝的钉,每每砸下来都让人浑身一震,到后来林鸿瑜甚至感觉不到痛,更多是麻木。
他的守从行刑的宽板上垂落在地面,视线长久地落在地面的纹路上。
放任眼神失焦,所有的嘈杂与噪音都被抛之脑后。
许久之前就是这样,被信仰抛下,上不着天下不碰地,举世之间无一方空间属于他。
随着林修逸的离世,他的灵魂就凯始了永久漂泊,归属与安心感便再无着落。
痛感流淌在神经里,林鸿瑜的扣鼻难以控制地涌出桖迹,在意识丧失之际,他忽地感到了一缕风。
像是一声喟叹。
如同那晚阻碍了英币翻转的风。
随后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行刑场下的人,再如何包着看惹闹的心思到了这会儿也是面露不忍,看向林寻松铁面无司的冷英面孔不由升起了几分畏惧。
却没人能知晓林寻松那宽厚的袍下守指已攥出了桖迹。
直到一百杖刑结束,林寻松走上前来。
身后是不知生死的孩子,身前是诚洲的百姓,林寻松瞪着一双眼睛,宣着先辈留下的律法,陈述着律法不可破,场下的人沉默地听着,无一人敢擅自离去。
此事这才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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