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离宫,他问她,她只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他那日只当她不自量力,如今他倒有了三分好奇裴安懿求的是何种道。
想罢,小黄门将他引去寝殿。
裴荣辰理了理衣袍,踱步而入。
裴怀远坐于上首,望着底下的独子心中有些烦闷,夜深露重的,有什么事情非要这么晚了来说,扰人好眠。
裴荣辰敏捷地捕捉到了这位新帝的不耐烦,他的心中划过一丝厌恶,但面上不显,依旧端端正正地行了个大礼。
裴怀远向他挥了挥手,道:“朕与你君臣父子,不必讲这些虚礼。”
虽面上不显,但裴怀远心中其实烦得很,想道这小兔崽子,这个点把自己喊起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在这里跪着。
裴荣辰依旧跪着,道:“儿臣此举是来向父皇道喜的。”
“喜?”裴怀远疑惑,“朕有何喜可道?”
“如今朝堂之上隐隐有了返本归元之事,父皇的掣肘日渐消散,儿臣前来提前恭贺父皇即将大权在握。”
虽然裴荣辰一字一句皆说在了裴怀远的心坎上,但这般晚了就单单只是来对他道声恭喜,无异于脱了裤子不拉屎还要抢占茅房,令人生厌的很。
裴怀远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朕知道了,没什么事情你就先回去吧,朕看夜也深了。”
“父皇,”裴荣辰脸上做出焦急的模样,堪堪上前去走了几步,“父皇,儿臣……儿臣、儿臣……”
“有话给朕快说。”
“如今世家之力渐消,儿臣虽欣喜父皇即将大权在握,可、可亦忧愁卧榻之上岂能容下他人酣睡。终日忧心,夜不能寐,故而不顾夜深露重,前来叨扰父皇。”裴荣辰故作忧心道。
“他人酣睡?”裴怀远微微向前探了探身体,“此话从何讲起?”
“父皇可知,今年春闱的主考官,呼声最高的是谁?”
裴怀远一听此话,心中便明白了他这个儿子的意思,他缓缓转动手中的扳指,想了半晌,道:“她?她不会。”
“小小女子,还能把天捅破不成。”
裴荣辰不答,只说句“父皇深谋远虑,自然想得比儿臣更远。”
他急迫地去证明裴安懿有多么大的威胁,反而会适得其反引火烧身,如今的“孝子”角色他扮演得是愈发的得心应手了。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不需要他如何侍弄,自己就会生根发芽。
……
“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
闻言,王阿花大脑一嗡。
沉默片刻,王阿花压着声音道:“未曾见过。”
“方才多受姑娘照拂,才会思觉与姑娘是旧时。”裴安懿轻咳几声,“若是初见,那我便在这里谢过姑娘的古道热肠了。”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王阿花听着身后轻轻的咳嗽,心尖颤了颤,皱着眉头想,年前的风寒莫不是到如今还没好。
穿过狭长的甬道,两人豁然开朗,进入了一方小小天地中。
那是一间石室,地面上积起了厚厚的灰尘,被这四散的灰尘一激,裴安懿又掩面低咳了起来。
王阿花皱着眉,心道这顾家主真是懒散,此间密室纵使不便让扫洒的小厮进来,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动手来打扫一二吗?如今灰尘纷飞的,真是个不爱干净的主。
王阿花从怀里掏出另一份面纱,在黑灯瞎火里向后递去,道:“如今和姑娘相逢于此,便也谈得上一句缘分,只是做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面容越好,姑娘先将这面纱戴上,我再点上火烛。”
裴安懿接过面纱。
王阿花取出火折子,在黑暗中摸索着烛台。
烛火微光,照亮了这间小小密室。
这间密室四四方方,像个小盒子一般,四周杂乱地散落着账册信笺,中央有张小桌,小桌上面,摆着一把威风赫赫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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