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结束为止,我都将如此恨下去。
我终究还是怀着“到底什么是个头啊”的想法睡过去,醒来时想起了一路上的沉默寡言,伊实一定吓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眼里有光的小孩在接到捧花那一刻变得惊慌失措,变得只有苦笑和反叛似的一言不发。只因为我说了一句:我突然累了,请让我休息一会儿。他便安排妥当所有行程,掀开被褥,将我拥入怀中,轻拍我的后背,讲天南海北的故事。
“穆里斯,这不是摆布,这是幸福。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我完全没有对策了,只想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心甘情愿对你百依百顺,只要你是我的。
“我开始认识到我是个疯疯癫癫的人了,不是指折腾来折腾去,而是……离奇地想要你融入我生活里的每一秒。
“穆里斯,只要你想,怎么对我都行。”
我都听见了,伊实,你的爱足够响亮,我都能听见,但你忘了,你我的初见是在一个时日不多的暴风雪夜,延续生命同斩断生命一样需要巨大的勇气,今日的礼炮对我猛烈撞击,撞击我歪歪斜斜地向前扑倒。在引文里就写上大结局的故事,不得善终。
……
回到罗弗敦的家,是的,我称之为家,和伊实待久了,越来越喜欢不计后果地对曾经质疑的东西赋予一个交代。回到罗弗敦的家,我寻找我的行李箱,它曾在客厅流浪了一阵子,后来有了固定住所,但我不知道在哪儿。
伊实从仓库里把我的行李箱推出来的时候我决定生个不影响局势但需要哄的气。
“Why?我认为你再也用不到它了。”伊实说得天经地义。
“再把它乱丢我会让你好看。”我骂道,凶巴巴地放倒行李箱。
里面其实没什么好东西,只有一些证件,没电的手机,和几张百元人民币,在这里都用不上。晕,原来洗护用品一样没装进去,知道的倒是不在乎什么自杀讲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来当北欧当野人。
“伊实。”我喊道,背后没应声,我提高音量又喊了一遍:“伊实!”
“我在!”脚步声从厨房由远及近。
我举着手机问:“你有适合的充电器吗?”
伊实惊讶于我竟然拥有属于自己的通讯工具,大有装疯卖傻的嫌疑:“我还以为你们中国人交流都靠写信,withpigeonorsomething。”
我把手机交给他,说:“嗯,以后你要和我说什么话请写信,尊重我们五千年的文化。”
“我开玩笑。”
手机幸运地找到了适配的充电器,要充一会儿才能开机。伊实去屋外抽烟,可怜的他刚刚突然想起来家里已经没酒了,一并失去的还有调酒的乐趣,所以只好模仿一条搁浅的俄罗斯鲟鱼,在外面发愁。
我盘腿坐在地上,长按开机键,启动图标在黑色屏幕里显现,我有些忐忑,伴随强烈的不可理喻,感觉不应该由我来重启,而是由皇帝身边最有权威的太监为我阅读。但是大清亡了很久了,我只能自己面对。
熟悉的锁屏界面一下子把我拉回一瘸一拐的日子,时间真的只过去了一个月吗?确定不是飞机失事在原本的时空里我早已死亡,而现在的我身处另一个时空吗?还是瞒着所有人住在精神病院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是死前的幻想?
Holyshit!我以前到底有多资深于自杀!光是一张壁纸就让我回忆起不少在这条路上狂奔的片段,真不是滋味。
解锁后自然是没有网络,终于体现出与世隔绝该有的样子。相册里最近一张照片是我第一天在这拍下的窗外雪景,打算做遗照来着,然后在墓碑上刻“岁月静好”,在微信里装装也就算了,谁能和我一样把逼格带入土?又是一阵忐忑和汗毛耸立,回想起来真不是滋味。
“无信号”三个字给了我点开社交软件的勇气,既收不到被甩了一份辞职信的上司的臭脸,也看不到宝贝儿子被删了一巴掌后父亲的破口大骂,可以坦然回顾前情提要,并且以海纳百川的菩萨心肠与它们和解。
万一和解失败,等伊实进来,我一个一个挑出来告状,等着吧,我迷得人家神魂颠倒,和我作对就是和他作对。
算了,天知地知,这种金丝雀心态完全是在呈口舌之快,事实上我是因为没有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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