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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要紧的。

这?

这还不要紧?!

走了一百多户,田地谁来种?

而且沾桥县不少蠢货还在蠢蠢欲动,下面都拦了好几家,甚至还有佃户准备在夏收之后搬家的。

这事要传出去,上县的人跑下县去,不是打他的脸吗。

今年年底,是他在曲夏州最后一年任期,若出了岔子,那就完了。

县官一年一小考,三年一大考,他今年可是大考年。

眼看州城那边换了长官之后,越管越严,绝对不能出差错。

“纪楚。”王县令咬牙,“一个小小的举人,侥幸当了个从七品的官,真以为自己厉害了。”

正想着,其中一个醉酒的差役在怀里又摸出一个东西:“大,大人,这是第二封信,也是纪县令给的。”

第二封?!

你这会才拿过来?

这信拆开一看,还是纪楚的笔迹。

只有四个大字。

疯牛冤案。

这让王县令脸色变得更为难看。

冤案并不少见。

但疯牛冤案,只有周家村那一个。

威胁。

纪楚在威胁他。

明摆着的冤假错案。

如果自己敢把百姓迁徙的事说出去,那这个冤案也会捅出去。

人证物证,都在安丘县,他想做什么也做不成。

方才起的报复心,此刻又压了下去。

算了,大考之年,不能节外生枝。

无非是一些卑贱的农户,何必多事。

王县令吸口气,把这事压在心底,等他过了大考,来年升迁,再跟纪楚算这个账。

就是不知道他后台到底是谁。

如此厉害的人物,难道是谁的学生?

王县令给自己找了诸多借口。

总结下来就一句话,不管了,内里如何不重要,面子光鲜即可。

就跟他治下的沾桥县一样,顶着上县的名头,百姓们却过得苦不堪言。

不过那四个醉酒的差役被他命人狠狠责打。

管不了纪楚,还打不了你们?

让你们是去办差的,吃什么酒!

一人四十仗,打得皮开肉绽才算行!

上午被安丘县老婆婆打的满头包。

晚上被沾桥县县令打去了半条命,还丢了衙门的差事。

他们都想去安丘县讨生活了!

至少那隔壁的差役不会非打则骂。

此刻的安丘县,纪楚看着一桩桩罪证,叹口气道:“把他们编入户籍档案吧。”

“做得隐蔽些,先并入亲戚家中,有了房子之后再做分家。”

这样就能较为合理。

“不过这些事要做得低调,不能大肆宣扬,更不能大张旗鼓做。”纪楚再次吩咐。

纪楚干脆说的更明白:“让他们该做工做工,该住下住下,先不提登记名册的事。”

谢主簿被吩咐做“假账”,还有点不适应。

但他们知道,这假账为何而做。

意思就是,明面上不记户籍,实际上衙门有登记就好,让新来的百姓若出事闹事有人可查。

也不赶他们走,该做工做工,该种地种地。

三年五载之后,自然而然就是安丘县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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