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
岁聿歪歪头,凌乱的发丝搭在眉骨上有种说不上来的倾颓,低沉而微扬地开口:“要是我把她接回家呢?”
“有我在,岁总也不必担心她会怎样。”
“我是说你。”
“我?”
景昭被他说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刚刚和景寻昭说她睡在岁聿的床上,要是把她带回家,那她岂不是只能……
大脑宕机,她磕磕绊绊地开口:“岁总应该不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所以景昭。”他微微向前俯身,黑瞳幽深沉静地盯着他,像是一条蟒蛇慢慢攀上她的脖颈勒紧,“这种算计,不要再有下次。”
他平生最讨厌有人算计到他身上,更讨厌有人自以为是能威胁他。
她狠狠一噎,懊恼地闭眼小声嘀咕:“原来这么明显吗?”
她还以为自己装的很好,岁聿没看出来。
“……”他有几分无语,直白道,“因为你够蠢。”
“哦…对不起。”
“……”
“啧,说吧,你原本想要什么。”受不了她这样,刚想说她还有几分骨气,没想到还是原来那个窝囊废。
景昭扣着手指,反正都到这种地步了,也没什么不能张嘴的,她睁大眼睛试探性问道:“值五十万吗?”
“你说呢?”
“那…十万呢?”
岁聿还没张口,她立刻比出一根手指,急切道:“一万总可以吧,我是想要钱,但也真的帮你解决了不是吗?”
良久,他终于拿出手机,眼中是薄凉的笑意,淡然出声:“让金秘书打给你。”
末了又加一句:“下次别露出这种几辈子没见过钱的模样。”
车内是淡雅的祖龙香,听到这句话景昭不自觉露出笑容,小虎牙明晃晃挂在两侧,悄悄握了握拳鼓劲儿,而后扯了一下他的袖子,甜甜喊道:“谢谢岁总!”
她好像很擅长撒娇,上次喂她粥的时候也想这样,岁聿说不上来那种感觉,但他估摸着她肯定背后练习过扯别人袖子这项技能。
不一会儿就收到了金秘书的转账,和她说的一样,岁聿果真将景寻昭送回了景家。
「初恋。」
她在日记中一笔一划地写下,抬头,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透过窗户照在她手中,凉凉的一个光圈,笔尖在日记本上滑动:「白月光……因为我明白喜欢的滋味,所以深知你的喜欢,岁聿,可不可以少一点对她的喜欢。」
扣上日记本,泛黄的纸张和轻微的折痕都象征着本子的年纪,她将日记本锁在最下面的柜子里,在电竞椅上转了一圈,记忆回到高二上学期那个下午。
她刚刚被景父景母寻回平海市,在一所贵族学校上学,与这里格格不入,再加上她沉默寡言又怪异的性格,莫名其妙招惹了不少人,桌子被乱涂乱画、威胁信或是杂七杂八不靠谱的谣言她都经历过,她在平海市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所以那天下午一群男男女女挡在她前面,一枚助听器已经在地上摔得稀碎时,景昭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直到一旁闯祸满脸是伤冲出来的岁聿打破了这一切,他看见这一幕先是一愣,而后指了指她,笑得痞浪:“窝囊废好好学学。”
她还没懂他的意思,转眼就见他抬腿撂倒她面前那个人,然后拉着她的手腕往前冲,小巷七弯八绕,黄昏的光影沿着街道照着他的侧影,他的黑色皮衣,从未见过的银色烫卷和少年耀眼的笑容,他跑的很快,她跟的气喘吁吁。
于穷途末路的困巷,他拉着她中二地大声喊着:“我们跑赢了黑夜!”
一步迈进白昼。
景昭睁眼是被清晨的日光照醒的,昨夜忘记拉帘了,好亮。
揉揉眼睛,习惯性先戴上助听器,鸟鸣、被子悉悉索索的声音和楼下的交谈声同时涌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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