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走过去,又走过来,就是一声不吭。在大学生第三次折返回来时,尺绫终于抓住机会出口。
“哥哥。”他喊。
大学生愣愣抬头。尺绫有些雀跃:“你读几年级呀。”
大学生:“我,我吗?”他指指自己,双目愣神,“我读,读大学了呀。”
尺绫夹着铅笔鼓掌,“哇,好厉害啊。”
这番对话好生硬,大学生延迟爬上上铺的想法,迟疑地看着尺绫。尺绫鼓完掌后,大脑像突然宕机一样,看着拼音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突然举起电话手表,摁对话,小小声地问:“你好,我要怎么样才能让别人帮我写作业呀。”
尺绫翻看着手表给出的建议,看得很认真。
大学生:……
尺绫找到了,他立马换回充斥天真烂漫的童声,抬头问大学生:“哥哥,你这么厉害,我考考你。唔,‘nong shi’怎么写呀……”
大学生只好走过去看,他承认,这直白的陷阱硬控他了。
尺绫见大学生已经进入状态,自己就开始玩电话手表上的游戏了,音效biubiubiu地响,而大学生还在拿着铅笔对着迷惑拼音题绞尽脑汁。
尺尚对这番情景没表达意见,他径直起身,前往餐车买中午的饭。
尺言打来一个电话,游戏中断,尺绫接听:“喂,哥哥。”
此处信号路段还算好,接听电话清晰,但背景音有些吵闹。尺言问:“哥哥有没有给你饭吃啊?”
尺尚回来了,这番对话在房间里一清二楚,他一共买两盒饭,只拆开一盒,拿小碗开始分餐。
尺绫吱吱哇哇:“哥哥给了我青菜,肉,还有土豆丝。”
尺言又问:“那哥哥有没有吃饭呀?”
此刻尺尚把碗给他,自己留着饭盒,开始吃起来。尺绫继续吱吱哇哇,“他有啊,他吃白米饭,肉,还有土豆丝。”
两个人又隔着几千公里闲聊一阵儿,尺绫有好多想说的话,他只一天没见哥哥就好想念他。尺言问真的假的。尺绫回忆一下,好像也没那么想。
电话挂断了。
大学生一直偷听着这小孩的对话,他承认,这小孩已经硬控他快二十分钟。尺绫凑过来看:“哥哥你写完没有啊?”然而大学生光是偷听电话都偷听了将近十分钟,他是一页都没写完。
“先吃饭。”尺尚出声。
尺绫哇哇地拿起哥哥分给他的小碗。尺尚把剩下的一盒饭给大学生:“你也吃吧。”
大学生愣愣。
饭还是热的,冒着气,大学生剥掉塑料膜,犹豫着拿起塑料勺吃起来。他想说一句“我把钱转给你吧”但迟疑着又觉得没必要。尺尚并没有出声,他吃完就继续工作。
尺绫吃得很香,小碗足够他吃了。甚至还剩了两块米饭。他开始睡午觉,睡觉前他问:“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到啊?”
尺尚回:“我会叫你。”
话虽如此,尺绫睡得还是,心神不宁,每到一个站他就要抬起头看一眼。
但比错过站还要大的噩耗来了。帮他写作的大学生就到站了,看着他搬运行李下车,尺绫已经开始怀念他。
下午5点半的时候,西南站到达。尺尚提前半小时收拾行李,尺绫也把摊开的作业全部放回小马包里,再检查了一次床铺和行李箱,以免他把小花玩偶给忘在火车上。
尺绫握着3支一排的AD钙奶,在广播的一遍遍播放中,牵着哥哥的手下了车。
火车站有些旧旧的,但还是很大,看不到边际。尺绫一落到平地,踩在黄线上,就觉得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他回头看一下度过很久的火车,在夕光下暗色发亮。
他们住的地方是在西医大的招待所,距离火车站大概有半小时的路程。尺尚打了车,把行李和弟弟一同搬上去。夕阳越来越昏黄,像一地金鳞洒落。
出租车上司机侃侃而谈,说他经常跑这段路,放寒假了怎么还回学校,又问是研究生还是本科生。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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