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宋逢林都分辨不出这究竟是不是属于路边看到流浪猫摸一摸。
他心想自己也没有流浪猫那么讨人喜欢,从情感上希望是这就是亲近本身。
陈韵不知道现在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被他分析出百八十种可能性,只提醒:“慢一点,别踢到门。”
门是没踢到,倒撞上五斗柜。
宋逢林正烦着呢,难得骂句脏话。
陈韵:“很疼吗?”
宋逢林
摸索着坐在床沿:“不疼,就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陈韵不太信:“你这都骂人了,真没事啊?”
宋逢林不好意思挠挠脸:“我,其实还挺会骂脏话。”
陈韵诧异:“你??”
她脑袋上问号都快跑出来。
宋逢林:“我以前也不知道这叫脏话。”
父母离婚之后他跟着爷爷奶奶生活,老人家的口癖荤素不忌,每句话开口必带上长辈。
就跟不吸气没法往外吐气似的,说话带脏字几乎成为日常的一部分。
听得多,就学得多。
等他爸隔几年回老家,直接拿辣椒水给儿子漱嘴巴。
就这一茬,陈韵听得火气往外冒:“凭什么,他又没怎么管过你!”
宋逢林少时愤恨,如今已经全消。
他还替人说好话:“也算给我一口饭吃长大了。”
陈韵气得拍他:“那是他应该的!难道还要感恩戴德吗!”
宋逢林眼睛看不了,倒准确无误牵住她:“小心手疼。”
陈韵脱口而出:“我是心疼。”
她说完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手抽两下没抽出来。
宋逢林:“陈韵,我现在特别高兴。”
他这样郑重其事,陈韵又不是铁石心肠。
她道:“那你自己摘眼罩。”
房间里就开着床头一盏灯,虽然不亮,宋逢林还是不适应。
他下意识用空着的那只手挡住眼睛:“我还有个说脏话的故事,你想听吗?”
陈韵这十年一直以为对他已经知无不尽,就在方才才知道原来人的一生是不能只言片语说尽的。
她十分的有兴致:“听啊。”
宋逢林的骨子里,其实一直想抛弃掉前半生,毕竟没人会希望自己的贫穷、困窘和自卑被反复提起。
尤其在他喜欢一个光明灿烂的人之后,更恨不得把过往全埋葬。
他道:“我爸你知道的,很大男子主义。”
陈韵结婚十年,跟公公见面的次数加起来不到五根手指那么多。
不过就这样,也够她看清楚对方的性格,点点头:“是超级无敌。”
宋逢林:“我中考的时候是全市第一,在村里办过流水席。”
全国的市得有多少,一个中考状元说起来委实不值一提,但在他们那穷地方轰动一时,办酒那会连县里的领导都来过。
人多场面大,宋父觉得很有必要抖搂自己作为父亲的威严,勒令儿子给领导敬杯酒。
哪怕是今天,宋逢林的酒量都弱得很,更别提当初还是十几岁的少年。
可正因为他当时只有十几岁,在逼迫下也只剩“那我就喝给你看”和想一死了之的愤愤。
结果喝完还真死了——社会性死亡。
宋逢林事后听人讲的,他喝醉指着他爸的鼻子问候了祖宗十八代。
他是什么都不记得,那会也没有任何的影像记录。
说着说着,他十分遗憾叹口气:“好可惜。”
陈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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