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
孙颖听这话就要拧眉,那厢妫越州却不为所动,她不紧不慢地反问道:“‘集会谋反’?你就是打着这个旗号闹腾得外面鸡飞狗跳不成?你追的到底是所谓的‘干系人’,还是急着借此事的由头杀人灭口?”
李和沉下脸来,冷声道:“妫越州妫督察长,你慎言!我不过瞧着女皇与督政署的面子才礼遇你三分,岂容你随口污蔑?!”
“怎么还着急了?”妫越州冷嗤一声,“钱复宽自然会等着你叙旧,这时候何必跳脚?”
听到“钱复宽”这三个字,李和心中不免“咯噔”一声,不过下一刻他就勒令自己放下心来,强硬道:“钱副警监纵使被捕,可他最终定罪与否还该由云青府过目!妫督察长手腕了得,可真相尚未查明,事情又怎么扯到了我李某人头上?容我提醒一句,查案要的是证据,督政署倘若是捕风捉影恶意中伤,这罪名可也不小!”
督政署与内阁互为制衡,纵使督政署有权查办内阁官员,然而政宰作为内阁中的最高掌权人,与皇帝同享有对督政署查办案件结果的审理否决权。因此,涉及新派人马,督政署若要利落结案,则必得有无可辩驳的铁证才行。故而如今李和之言,确实也有理有据。
“是这个理儿,”妫越州于是也佯作赞同道,“但正是钱复宽将你供了出来——卖官鬻爵、贪赃枉法,还是暗中投螙害他的主谋之一,现下他刚刚死里逃生还在病床上,为查真相你得去一趟。”
李和眉毛一跳,见孙颖那厢已然动作迅速将那车的后车门打开了,还做了个“请”的姿势,心中惊疑未去,又添怒火中烧。
“——简直是一派胡言!妫督察长一张口,半分凭证也无,我李某人就要言听计从放下正事不干,”他一字一句说道,“夜里跑到你督政署的地盘自证清白了?莫非是要将我李和当成三岁小儿戏弄?!”
“‘督政署该怎么办案,莫非还要你教我不成?”越州带着些不耐烦开口说,“你是自己走,还是我动手?”
李和为官多年,这还是头一次被当面威胁,他深呼吸几次,又理了下领带,才伸手冷冷指着妫越州道:“你要是敢——”
这话还没说完,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耳边已听到李和新的一声破空惨叫。打眼细看去时,才知他方才指人的那只手已然弯折在身后——是给妫越州反擒住,动弹不得还发出几声“嘎嘣”脆响,紧接着妫越州一把便将他摔向身侧的黑色车门,“嘭”的一声,李和的脑门却正好撞在车灯上。
众目睽睽之下,他连痛呼都没发出第二声,就从车上滑下,扑面晕死在地上。
“——李警监!!”
人群中,有几人发出惊叫。孙颖听得刺耳,转眸看去时,才认出原来那堆人里也正好有个“熟人”,正是前日里与她狭路相逢的巡捕房赵大。赵大见顶头上司在此受辱,又见孙颖这老仇人洋洋得意之态,不免气血重头,大喝一声竟率先举起木仓来。
“简直反了!!!”他冲妫越州二人怒声喊道,“你们居然动手殴打警政司长官!没根没据还想抓人?!反了天了!还把我们警政司巡捕房放在眼里吗?!”
他话音未落,就陆续有不少人同样效仿,纷纷举木仓。
“例行问讯,依法传唤,是他拒不配合!”孙颖同样扬声道,“再说了督政署有‘先斩后奏’的特权——也是政宰点过头的!你举着木仓是想干什么,我看不遵法令要造反的是你们!”
“就你们能查案?”赵大的声音尖锐,“故意作乱还差不多!兄弟们都听着,拿好木仓!不能让她们走!”
黑黝黝的数柄木仓口齐齐上阵,人多势众,狗叫声则也在此时助阵响起,赵大深感扬眉吐气,他盯着这被围住的两个人,正想开口威胁,却没忍住霎时汗毛直立——
一个黑黢黢的枪口对准了他。眨眼间,那个叫妫越州的女人竟已取出木仓来,分毫不作犹豫便扣动了扳机——
“砰!”
“啊!!!”
这叫声实在惨烈,连赵大都险些认不出自己的声音。他只感到是一把淬了火的刀硬生生向他的耳朵剜下去,血忽淋拉里又炸开一阵阵发麻的耳鸣。赵大同样倒了下去。
这惊变猝不及防,谁也料不到竟是对面人发了木仓,又如此干净利落、迅如闪电。巡捕房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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