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今晚九点就来找我,我把他们全赶走。”
下午和林杰逛街的时候,她买了很多好吃的。其实还想给席玉麟买些生活用具,冬天要来了,冬衣、被褥都不便宜;但林杰又不把钱给她,只是跟在她身后付账,她不敢轻举妄动。又打算买几件金银首饰,能保值的,到时候留给席玉麟,就说是落在旅馆了。林杰又不许,只说重庆的东西并不多好,到了深圳再置办首饰吧。一番暗里斡旋,霍眉笑着对他说:“来内地一趟不容易,你也四处逛逛吧,直接将钱包给我就好了。”
“霍小姐说笑了,我就是大陆人,东北的。”
谁关心你哪里的。“那么,你来这边的机会也少。一直跟着我多累。”
“霍小姐不用管我,这是我的职责。”
她走在林杰前面,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九点前回去洗完澡,将打包回来的酸辣粉、辣子鸡、米花糖、桃酥等摆在桌上,坐在椅子上抽烟。不过片刻,窗户被从外推开,席玉麟利落地翻进来,一进来就嫌恶地在鼻子旁边扇。她叫道:“扇什么?哪有烟味?这烟使劲儿吸都不过瘾。”
桌上的烟盒印着“仙女牌”三个字,还有一个打扮时尚的卷发女人抽烟的宣传画。过去她是抽劣质香烟的,现在条件不同了,换了上流太太们最爱抽的女人烟,一时半会儿劲习惯不了。这烟为了迎合女性需求,添加了玫瑰、薄荷等原材料,抽完有股淡淡的香味。
他把盒子展示给她看,“你去了香港,会换这种发型吗?”
“你觉得好看吗?”
他一会儿答不上来,只觉得卷发女人都是包装盒上的女人,离切实的生活很远。巴青就没有烫发的,在重庆却见到好几个,这才意识到卷发真的是一种选择。于是先去洗了个澡,洗完澡,也思考好了,“好看。”
“那我烫一个。”
“我又看不到。你问鲶鱼精好不好看去。”
她指指桌子,“快吃,放冷了。”
有点太多了,把酸辣粉装回来的木碗还得再去还给人家,林杰当时劝她坐下吃了再走,她说就是想在旅馆宵夜,他就欲言又止地退到一旁了。即使席玉麟没吃晚饭,也吃不下这许多,很惋惜地一直念叨怎么买这么多?霍眉说因为现在有钱啊,就浪费。不管这个国家多艰难,永远有富人在铺张浪费,我最看他们不爽了。
“不爽你就成为他们啊?”
霍眉摇头晃脑:“我就是坏。”一绺碎发在脸边拂来拂去。他走过去,把那绺头发摆出一个弧度,“不仅发尾要烫,上面也要是卷的,在额头这里弯一下,挡一半眉毛。这样的话,脸就像被花瓣围遮起来,含苞待放了。”
“要求得倒细,你又看不到。”
“我已经想象到了。”他垂头摆弄她的头发,笑了一下,满屋的灯光都被他的眸子吸走了,凝成很亮很亮的一点。她看看他,低下头。
第89章 此去经年他们这几夜心绪的波动都……
他们这几夜心绪的波动都大,铜钟就在前面不远处不断地响着,每响一下,震得人几欲销魂。时而贴在一起,用人类由脆弱的筋骨皮肉组成的部位——手啊、脸啊、肩啊,试图在不可预测的伟力面前寻些可笑的慰藉;时而完完全全地放松着,说些好笑的事,笑到不得不用毛巾堵住门缝;时而阴阳怪气地互相刺探,谁都问心有愧,最后往往两败俱伤;时而发呆,就只盯着彼此的脸看,两张脸都漂亮,两条命都不好。
最后一晚,谁也说不出话。霍眉重新把如意袋摆在床头柜上了,想着让他自己决定吧,再就见不到了。尽管有种种不合适但这是唯一将人与人无间结合起来的方式,往后分开,不能算是完全不相干。趁席玉麟洗澡,她关了床头灯,钻进被子里闭上眼。地上早给他铺好了。
水声停后,他走出来,将浴室的灯也啪的关了。床的另一边明显凹陷下去,她莫名紧张起来——天哪,她多久都没紧张过了,现在却宛若一个处女。他的呼吸、他的气味和他的温热几乎是瞬间就到了身边,战栗感蔓延开来,她忽然轻轻用小臂抵在他胸前,“等等,我换个姿——”
席玉麟把自己的枕头从她身下掏出来,拍圆,垫在腰后,“这么早关灯,你困了?”
“啥子?我关灯是因——你看到床头柜上的东西没有?”
他这才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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