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席玉麟也不避讳身世,“我师叔教我的。他
妈妈原来是专业的绣娘。”
有手艺的绣娘工资不低,养一个孩子还是养得起。然而孩子是未婚时怀上的,一听说怀上了,男方跑了个没影没踪。刘洪生的母亲独自抚养他到十岁,最终受不了邻里的碎嘴,跳井自杀了。
这段故事是刘洪生亲口说的,当年他非要问,师叔就真得讲。他问那师父呢?师叔就笑眯眯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那是他的事,你去问他呀!敢不敢去问他?”
席玉麟把头摇得像泼浪鼓。
如今忆来,历历在目。
晚上申屠真听闻此事,很不悦,她原以为是给她绣的。然而席玉麟能集中注意力的时间非常有限,绣完一条帕子,连着三天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再不能绣第二条的架势。
申屠真却不体谅他,“我的生日快到了。绣不好第二条,就把你扒光,扔在重庆警察厅门口。”
席玉麟只好爬起来给她绣,一个小小的老虎头就花了一个月。因为太复杂,绣完脑袋后,想死的心情达到巅峰,手也抖,无论如何都绣不下去了。
虽然手帕只有左下角一个虎头稍显突兀,但虎头的完成度很高,也远比莲花鲤鱼要复杂,申屠真已经满意了。
“为什么给他女儿绣莲花鲤鱼?”
“因为是最经典的图案,不费脑子。”
“那为什么给我绣老虎?”
“大王威武。”他有气无力地说。
申屠真举着手帕在灯火下看,又叠了几叠,收进大衣口袋,忽然没头没尾地说:“我毕业于北大法学院。”
“但因为家族生意太大,兄长们又都在明面上做官,需要我暗地里辅助。劳心劳力的事不少,我既无职位、又无荣誉。”她淡淡道,“为了家族,还嫁给了老彭。当然,我和他各玩各的,倒也没受委屈;兄长们也都联姻,他们宠爱我,付出的比我多得多,是在用性命为这个家保驾护航没什么好抱怨的。”
席玉麟也觉得她没什么好抱怨的,过得这么舒服了,还要抱怨,那他怎么活?因此懒得答话。
等到她生日的前一天,又穿了双新皮鞋进来,罕见地露了笑意,说是上海最流行的牌子,叫什么宁吧。嘉礼为了买给她,特意遣人跑了一趟上海。
那鞋是秋季新款,鞋面结合刺绣工艺做了镂空雕花,露出白纱底衬。席玉麟说嗯嗯真好看。她只是想炫耀侄子的心意,也不在意席玉麟到底觉不觉得好看,没计较他的敷衍。
生日当天的排场真是大,设了寿堂,摆放香案、蜡烛、寿桃等等,檐角挂灯笼红绸。院子里来了许多陌生人,道一声贺,就要在姓名簿上签自己的名字,将礼物堆放在堂内。
热闹是热闹,但太老派,现在年轻人都不这样过生日。席玉麟怎么瞧她怎么觉得年纪大,暗自发笑。他在众宾客中坐下,捞来一碗面稍吃了几口,没胃口,就撂筷子出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有心提醒他不可擅自离席,但见主座的申屠真都没发话,也就把提醒憋了回去。满堂寂静,就听见他脚上的镣铐拖在地上,当啷当啷响。
在院门口的警卫身边站了片刻,他等来了申屠嘉礼。
申屠嘉礼刚忙完公务,马不停蹄地驱车赶来祝寿,接着又要马不停蹄地回重庆。他身后跟着两个随从,几步穿堂过院,席玉麟就站在那儿一路看。
带学生带久了,只看走路姿势,都知道对方哪里有问题。这申屠嘉礼是武将体格,性格虽浮躁,脚上却沉稳有力,双手的摆动幅度也不大,方便随时拔枪。只是左腿向前迈的距离比右腿向前迈的距离小,应该是有旧伤。
几分钟后,申屠嘉礼急匆匆地从堂屋出来,打道回府。
他看出来了:伤在膝盖上。
吃完了饭,又在院中搭了个戏台子,大家搬板凳在廊下看。放在往日,申屠真的生日不知道要办得多华丽;现在是在郊外,没条件,倒给了宾客们新奇的体验。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她们还不是大人物,盼一个戏班子路过自己的村庄,要盼好久。等来了人,就呼朋引伴,把小板凳搬到露天的空旷晒谷场上去看,秋风呜呜吹,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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