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藤蔓中的一条白蛇,奇长无比,又像小树的树干一样粗。在某个恍惚间,他甚至觉得那双红眼睛和自己对视了片刻。
然后白蛇轰然砸在了对方的挡风玻璃上,直接将本就残缺的玻璃砸了个粉碎,“哈”地钻进了脑袋吐信子。两人怕蛇甚于怕死,尖叫连连,倒着车滑了出去。
卡车独自在山里颠簸,李五爷想了一会儿心事,席玉麟也想了一会儿心事,彼此没有说话。这山是小山,很快就从另一端出去了,司机跳下车,拍了
一下李五爷的肩膀,“他们没有看到我的脸,我回去给接引人发信号。好运。”
李五爷一点头,往不远处的一个小码头疾步走去。席玉麟跟上来,“枪都没子弹了,扔了吧,那边有检查岗。”
这话其实很在理,只是枪是好枪,很贵,他们的经济情况实在又比较困难。李五爷定住脚步,掏出两把枪看了又看,席玉麟又说:“扔一把行不行?我最多带一把。”
他拿走枪,顺便把李五爷的外套也拽下来、披在自己身上,径直朝着检查岗去了。李五爷大吃一惊,但眼见着那警卫搜了他一下,又令他脱外套;他脱下外套又被搜了一遍,然后安然过岗了。
李五爷接受完检查,几步追上他,拿回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他手上枪,悄声问:“你怎么搞的?”
肖方杀船。席玉麟看他一眼,又把话咽了下去,“小把戏。”
这小码头对街的船也不正规,又运货、又载人,人就站在没有货物的地方,反正几个小时就到了。两人上船后找了个无人、且被货物高高围住的空地,才算彻底松了气。席玉麟脱下外套,拍拍打打半天还给他,开口说:“五爷”
“别叫爷,李舟。”
席玉麟还是不敢直呼其名。李舟问:“为什么提醒我?”
“因为我也有能力救你的命!”席玉麟的嗓音陡然拔高,“别瞧不起我,我在彭太太旁边那是、那是因为”
李舟疑惑道:“你在彭太太旁边?你不是在后台吗?”
他根本没有看清楚彭太太身边的是谁。
席玉麟感觉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又不愿跟他强调“我确实在彭太太身边”,想了许久,只憋出一句:“因为霍眉觉得你很有担当。”
李舟更疑惑了,怎么还能扯到霍眉?他都不记得自己跟霍眉有过什么交流。他只听明白了席玉麟这场壮举只是一场自我证明,不是因为存善念,也不是因为认同他所认同的正义。
这很麻烦,因为该理由可以让人冲动一次,不能支撑人度过一生,席玉麟不可能放弃正常的生活、走到他们之间来。但是申屠家的回去一查,定然知道是席玉麟捣了鬼,他也必然难以过上正常的生活
他头疼了一会儿,摸出烟,说:“是我连累你了。一会儿上了岸,会有人来接你,你先暂且在他那里避一避。”
席玉麟自认为人生已经稀巴烂了,再加个逃亡也没什么了不起,胡乱点了下头。
两滴雨水落在脸上,随后越来越多,下大了。他被凉意激得阵阵战栗,头也晕,脚也虚浮,忽然抓住李舟,又给他强调了一遍,“是我救了你。你明白吗?你坑过我一次,当然结局还算可以,我不跟你计较,我还舍生忘死地救你。李五舟,你记住了。”
李舟默然片刻,点了下头,“记住了。”
上次那件事,他想来还是很惭愧。席玉麟事实上救了他两次,这次救了李舟的肉身,上次救了王劲的灵魂。
席玉麟也在回忆,又很苦恼,“明明霍眉也是因为我才能脱身。她一点也不念我的好,就说你有担当。你这不是借花献佛吗?”
“你喜欢她?”
“一般吧。”
“告诉你件事吧。我曾经跟两个女人好过,最后一个都没能对人家负责。”
席玉麟晕晕乎乎地说:“那你不行啊。”
“你比我强。”李舟拍了拍他,第一巴掌就把人拍到地上去了,这才发现他在发烧。真是怪事,在巴青时看着健健康康的小伙子,淋场雨就发烧了?
正值严冬,雨水也渗着寒意,他不仅是发烧,浑身骨头都疼,被李舟拎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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