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以杨柳金丹境的实力能与空文过个两三招已算不易，这不，刚第三招，杨柳就败下阵来，和地上的王间做了伴。

重五向来比别人反应慢半拍，当他看到师兄被打倒在地后，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脚已经先一步朝着空文出招了：“坏老头！你敢打我师兄，我和你拼了！啊啊啊——”

“小五！你个傻子！快回来，你不是他的对手！”杨柳心急如焚，刚要起身，胸口却是一阵刺痛，又使他重新跌回原地。

好在空文也有自己的骄傲，一个连筑基都不到的小毛孩子他还不屑于与之对抗，他大手一挥，就将重五推离，就这样，咱们“呆五”就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原地，连人家一个衣角都没碰到……

重五：“……”我不要面子的啊！￣エ￣

“到你了。”空文将一切障碍解决后，注意力又重新聚焦回顾松年的身上，他慢慢向顾松年走去，出乎意料的是，这小子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也没有后退半步，只是坦坦荡荡的站在原地，直视着他。

顾松年的举动在空文心里增添了几分认可，他心中暗想：“这小子倒是勇气可嘉，若是没有犯下恶行，倒也是个好苗子，只可惜铁证如山，我的追寻不可能出错，证据确凿，没什么好说的，待我搜过魂，一切自有结果。”

空文终于站在了顾松年的对面，释放强大威压将其困在原地，使其动弹不得。

“身体……动不了了。”顾松年试图挣扎，只可惜怎么也拗不过，其实方才他有机会逃跑的，以师尊传授给他的浮光掠影身法，在几息之间逃离此处绰绰有余，可是一旦自己逃了，一切都将板上钉钉，旁人会认为自己是做贼心虚，到时候就解释不清了。

更何况，作为离华仙君的弟子，临阵脱逃可不行，他顾松年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不要旁人戳师尊的脊梁骨。

此刻的顾松年还没有意识到，即将要到来的是什么，只见面前的空文抬起右手，捏着什么符文，然后凌空一点，当丝丝元力入侵顾松年的识海后，顾松年呼吸一滞。

如果说前几次江潮白渡给顾松年的元力是润物之泽，那么这次空文给他带来的则是锥心之痛。

头像是被人生生撕裂般剧痛，每一根神经紧绷着不敢有丝毫放松，顾松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来，一寸，他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两寸，他心脏狂跳，仿佛下一刻便要爆体而亡，头部已经麻木，如置身于山峦之下，沉重而碎裂……

空文没有手下留情，他面无表情的搜索着顾松年近期的记忆，清晨起早晨练，背书，做饭，将做好的饭菜精心装饰后端去晴雪东阑，与江潮白共进，上学堂，听讲，帮助同窗……一桩桩一件件，若是放到之前，空文表示此子可教也，而如今，他只是心生疑虑，这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破绽啊，莫非，当真是老夫弄错了？

空文手上动作不停，心里却犯起嘀咕，他是处事果断不留余地，可那是对待恶人，若真冤枉了顾松年，那可真的是罪大恶极了。

更何况他搜魂时所见所闻，只要他不是个傻子就能感受到顾松年在离华仙君的心里是个什么分量，若是顾松年真的是杀人凶手也就罢了，一旦真是误会，且仙君知晓此事，那他……

想到这，空文的手也止不住的颤抖，他打算再探一寸，若再没有实质性的发现就作罢。三寸是一个人的极限了，再往下，那人不死也残。

就这么办！

空文一狠心，将元力又入一寸——

“啊！”顾松年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他的手脚被束缚，只能任人宰割，他紧闭双眼，面容扭曲，唇角因紧闭而溢出血来，当空文入识海三寸之时，他觉得整个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感觉像有人拿着汤匙在他的识海里搅动翻滚，脑浆乱作一团，他的记忆模糊起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如走马观花般反复重现在眼前。

“对不起……师尊。”顾松年呢喃出声，眼角血泪流淌，脸色已接近死气，与那刺目的红相映，显得妖异又耀眼夺目。

站在一侧的一众弟子早已经不忍直视，纷纷别过头去，更有有胆小者，已经用手捂着双眼，不敢睁开。

重五就是如此，他躲在杨柳的身后，死死趴在他的肩头。杨柳和王间站在前面，面色焦急，可却无能为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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