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nd the sunlight clasps the earth(日光抱住大地),
and the moonbeams kiss the sea (月光吻着海洋),
what are all these kissings worth(可这一切毫无意义),
If thou kiss not me(当你亲吻的不是我)?”
特殊的情景下,诗歌不再是过目即忘的文字载体,唇舌之上,划过温柔的诗句,也探触到它的意境。
若非在情感最浓烈的时候,断然写不出这样爱意蓬勃的告白。
余光中,沈锡舟目光专注,他甚至没有坐回去,身体微微偏向她。
沈锡舟知道,现在他的世界里,也只有她的声音。
从幼儿园开始,她就是校园各类节目的主持人常客,有时为了出风头,有时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有时单纯完成老师给的任务。
她无疑也是享受的,享受成为焦点,享受自己的优秀。
这次她却多了些不一样的感受。
对于主持本身,对于说话与被倾听,她突然,来了那么点兴趣。
随着第二档栏目顺利结束,外头上蹿下跳,陷入欢呼和掌声的海洋,但全被隔了音,像一出滑稽的哑剧。
演播室里上演着另一幕哑剧,是彼此不能说出口的“合作愉快”。
互作若无其事、连视线交接都尽量避免,是还在继续的默契。
沈锡舟快速切了音乐,开门,层叠的音浪冲进来,所有的画面瞬间归位,冲淡了俩人之间的盟友感。
俩人前后脚出去,不出所料得到一波狂热的表白,欧灿晨激动地喊:“太强了!劳资耳朵怀孕了!”
儿童节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她:“男人婆你还有怀孕这种功能啊?”
出师不利,挫败和丢脸在所难免,他在强颜欢笑,但大家都默契地装作没感觉出来,配合着打闹。
欧灿晨不屑地一拨自己短到盖不住耳朵的头发:“虽然是比你少点女人味,但我确实有那个功能。”
儿童节说不过她,扭头恳求沈锡舟:“社长,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的,删了她吧,你清一色的好友列表怎么能有老鼠屎?”
对于不想搭理的事情,沈锡舟惯会装聋作哑,转而问儿童节:“点歌你来吗?”
儿童节一到正事又怂了,脖子一缩,连连说不。
于是沈锡舟又回了演播室。
一切进行有条不紊到最后一首点歌,他翻过那张纸条,忽然抬头,往导播室的人堆里扫了一眼。
漆黑的眼神在沈锡舟脸上蜻蜓点水地略过,带着某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味深长。
接下去,她第一次听到了沈锡舟正确叫出她的名字。
“下面,一首《忽然之间》送给高一十六班的沈锡舟同学——你消失的这些天,对我来说有点漫长,忍不住担心,胡思乱想,如果还有机会,我希望自己勇敢一点。”
她耳朵倏地一麻。
他只是帮别人传达心意的媒介,但这些话又确确实实由他说出来,用他的腔调和节奏,在他的声带里碾过,不可避免地沾着他的气息。
并且。
微妙地吻合他今天的种种行径。
女歌手缱绻的唱腔中,节目圆满结束,大家收拾东西,准备散场。
欧灿晨问沈锡舟要Q-Q号:“我拉你进群。”
“等等等等,等等我!”儿童节从书包里扒拉出自己的手机,打开Q-Q,然后眼巴巴看着沈锡舟,“可以了。”
欧灿晨:“群聊不是一样能加。”
儿童节白她:“想当美女列表第一个少年新事的男人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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